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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十三章:白李树,飘红梅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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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十三章:白李树,飘红梅

土坟前面的墓碑上刻:小洁之墓,梅临立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白玉京慢慢走到坟前,发现坟前有一把被雪掩盖住的古琴,正是小洁姑娘的。旁边还摆有一个酒坛,酒坛上用石块压着两封书信。

轻轻抽出,第一封书信上写着:梅临书,白少侠亲启。

白玉京打开书信:

少侠,见信安,我乃梅临。

“大雪”时节夜里,小洁走了。我将她安葬在她守了一辈子的李树下。她孤苦一生,很开心能交到你们这两个朋友。日后若有时间想起她来,便来看看她吧。小洁也留给少侠一封书信,由我代笔,请少侠亲启。少侠二人就莫要寻找我了……

“大雪吗……”白玉京微微的自语道……

深深叹了一口气,随后一言不发的打开了第二封信:小洁书,梅临笔,白少侠亲启:

白少侠,我非常感激你能为我去虎牙山采药,我相信少侠二人会平安归来的。只不过那时……少侠或许就见不到我了……

几场雪袭,我的病情加重,早已不能再抚琴了。也许我闻不到来年的李花香了,我心里明白那人是不会回来的,毕竟他走的时候从未叫我等他。也许我也只是习惯了守着那棵树而已。

梅先生不断地请不同的大夫过来,煎各色的药给我,他心里着急,但每每与我说话,却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安定。我却知道自己是病入膏肓,无力回天了。突然想起梅先生之前说过的那种叫做红梅的花。于是我拂开他递过来的汤药,要听他讲红梅花开的景象。

先生说:“那是大片纯粹的红色,热情却不激烈,像你所触摸过的一切温暖的东西。”

我从未见过李花的白,但如今却无比渴望亲眼见到梅花的红。

“哥……我们来迟了……”白瓶儿声音哽咽道。

“迟了,迟了一场雪。”白玉京一开口声音带着沙哑。

白瓶儿走到坟前,从腰间的包囊里缓缓掏出雪莲,轻轻的把雪莲放在墓碑前……

“小洁姑娘,在下不负重托,采来了雪莲,你……为何不再坚持一天。昔日你为在下抚琴一曲,今日在下为你舞剑相送。”白玉京话音一落,抽出背后铁剑,开始舞剑。

白玉京没有按照任何剑招的套路施展,一切随心,毫无章法。每一剑,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,想宣泄出自己心中那悲伤与此时的无力感。

稀散的雪花继续飘洒着,雪中有一棵高大的白李树,树下有一座小小的新坟,坟前有一个在雪中狂舞剑法的人……

白玉京心中此时有一股无名怒火,随着他一次一次的挥剑,这股怒火也在愈烈的燃烧着。

此时白玉京心中心绪杂乱,不断自问,难道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只找苦命人?小洁姑娘做错了什么?丧父,丧母,丧兄还不够,还要承受多年病痛,最后还是凄凉离世。命运真的是难以更改的吗?命运如果早有安排,那每个人拼搏的意义又在哪里呢?

天道安排的命运?那就应该认命吗?小洁也是吗?我也是吗?瓶儿也是吗?那活着的意义何在?不!不能是这样的!

天,可以给我命,但是运,我要掌握在自己手中!这才是命运的真正含义!

想到这里白玉京心绪豁然通达,猛的抬起头怒吼一声!

一剑冲天劈出!白玉京持剑站立许久,没有任何言语……

深吸口气,他走到小洁坟前,把手中铁剑猛然插在碑旁。

“瓶儿……走吧……”

兄妹二人转身,却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洒落,摔碎……

一阵寒风吹来,李树的白花伴着晶莹的雪花一起飞舞着……

忽然不知这寒风从何处带来几朵嫣红的梅花,掺杂在李花与雪花的莹白之间是那么的刺眼,那么特别。仿佛为整个雪白无色的天地带来了一丝温暖与生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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