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妻
在田畴占下渔阳郡后，很快清理了公孙瓒的残留势力。
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，所有县城几乎是望风而降。
公孙瓒久失幽州人心，如今听见田畴的到来，都是巴不得开门迎接。
又过了数日，闻袁绍部下麴义领兵近七万人，直奔渔阳而来。
想要彻底剿灭公孙瓒，仅凭田畴一人之力，如今是做不到的。
袁绍派出的七万士卒，才是讨伐公孙瓒的主要战力。
田畴不敢怠慢，亲自下城迎接。
先前袁绍的信函田畴都没有回复，主要是知道与袁绍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但经过这些天对公孙瓒部队更为深入的了解，田畴知道对付公孙瓒，还是需要袁绍的帮助。
站在城门前，远远地就可望见麴义的大军。
领头的军士们身上都带着红布，一路上敲锣打鼓。
很快麴义领着部队就来到了渔阳城外，田畴邀请进了府衙。
田畴吩咐大摆宴席，一番客套。
“久闻麴将军大名，当年界桥大战，公孙瓒那号称天下无敌的数万白马义从，竟然叫将军数百人击败，真是勇猛过人！”
麴义哈哈大笑起来，想起了过往的辉煌战绩，满脸骄傲。
“什么白马义从？碰见我定叫他有来无回！”
“此番讨伐公孙瓒，我定亲自斩下其头颅！”
麴义几年前就以少胜多击败过公孙瓒，此时完全没有将公孙瓒放在眼里。
“田县令年纪轻轻就成了三郡乌桓司马，也是不错啊。”
麴义的夸奖就显得格外虚伪了，他一向目中无人。
但田畴没有与他计较，看着麴义胸前挂着的红布，有些好奇。
“麴将军此番装束？”
麴义喝了一口酒，说起了正事。
“天大的喜事啊，田县令！”
“明公此番命我前来，一是为了助你讨伐公孙瓒。”
“另外明公也有意与田县令共结秦晋之好！”
麴义的话让田畴大吃一惊。
袁绍嫁女儿笼络乌桓人，他已是早有耳闻，没想到现在这招又用在了自己身上。
“田畴心在社稷，眼下并无娶亲之意……”
没等田畴拒绝，麴义便又开口说道。
“明公少主我可是都带来了。”
就连田畴都没想到，袁绍竟然能做到此等地步。
如此“粗暴”的结亲方式田畴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袁绍的意思田畴很明白，此番“笼络”不可拒绝。
在袁绍眼里能看得上田畴与其结亲，已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。
若是自己拒绝了结亲，就是不识抬举了。
麴义也没给田畴继续推脱的机会，假装不胜酒力，竟让部下扶回了住所。
田畴这才知道什么叫做“身不由己”。
随后的几天，麴义在渔阳城为田畴“尽心尽力”地张罗着婚宴。
袁绍在临行前给麴义下了命令，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此事。
而蹋顿等人先前也都是知道袁绍这等手段，早已是见怪不怪。
麴义去了无终县，还把田畴家乡父老都邀请了过来。
赵云和田豫都是摸不着头脑，怎么才离开短短几日，田兄弟就要结亲了。
一场仓促的婚礼，就在渔阳举办了……
是夜，田畴在屋外来回踱步，久久不肯入内。
屋内的女子似乎等待得有些焦急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。
田畴这才开口道。
“小娘子……若是你不愿意……我就不进来了……”
田畴与这位女子素未谋面，虽然当下都是这般礼节，但田畴自小受到田秋章影响，还是希望能找到个自己中意的女子。
稀里糊涂地就娶了这么一位夫人，田畴一时间还难以接受。
听见田畴的话后，屋内有了一些动静，田畴还能听见其中的小声抽泣。
田畴这才推门而入，床榻上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。
这位袁绍“女儿”的身形远比田畴想象中瘦小。
就算不是袁绍亲生女儿，袁氏好歹也是名门望户，也不至于这般瘦弱吧。
“夫君是不喜欢奴家吗？”
“我什么都会做的……”
“求求夫君不要赶奴家回去……”
女子站起身来，跪在地上，向田畴磕着脑袋。
田畴这才看清她的样貌，身高不到一米五，身材也是瘦瘦小小的。
那件本就很小巧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，都显得十分不合身。
脸蛋倒是颇为清秀，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，不敢抬头。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打湿了长长的睫毛。
声音也是弱弱小小的，仿佛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田畴赶紧将她扶起，摸着她的手臂就像是竹竿一般。
“你真的是袁氏女子？”
田畴不敢相信这么瘦小的姑娘，竟然是出自袁家。
女孩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叫小……”
女孩说完又赶紧摇头：“不……我叫袁菀。”
“名字还能说错的？”
田畴盯着小菀，盯着她有些脸红。
“其实我没有名字，这名字是来时，他们现给取得……”
小菀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。
田畴算是明白了，这小菀根本不是袁氏的正族千金。
袁绍自始至终都没看得起自己，所以结亲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。
“夫君……”
看着田畴阴晴不定地脸色，小菀小声地呼唤一声。
“夫君能不能不赶我走……”
“我很能干活的……在家里我帮娘亲下地耕作、做饭洗衣……都是会的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小菀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，双手握在一起攥得发白。
袁氏的女儿们又怎么会干这些粗活呢？
“你与我说实话，我再考虑要不要赶你走。”
小菀不会说谎，听见田畴的话后，也是下定决心。
“你是袁家的人？庶出吗？”
小菀摇了摇头，她连庶出都算不上。
“娘亲是父亲的妾，后来父亲去世了……”
“娘被赶出了家里……”
……
小菀的只言片语让田畴已是差不多了解情况。
她是袁氏某个家族的小妾所生，但已是多年不曾与袁家来往了。
“那你为何还被袁绍认作女儿，远嫁与我？”
听到田畴的问话，小菀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又止不住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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