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鲁导鼻子发酸，他老了，该退休了，不想心里留着这么个残念。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李斐两个替身那边，别人分不清简华与那个红龙小哥的区别，鲁导是门儿清的，谁演得好谁演得差他如果看不出来，也就老得不能吃导演这行饭了。
事实上拍摄过程中，比较难的戏都是简华，普通一点的追逐战镜头需要，才由另外一位替身演员站在那里顶替。
“你的这位……”鲁导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简华的名字，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英文名字Joe，鲁导含糊地问，“来我的电影里演个角色吗？”
“这要看他的意思。”
鲁导很吃惊，星天娱乐当初让这样一个人跟着李斐，难道不是为了找机会进娱乐圈。
李斐不是圈里压着不让别人获得机会的那种人，鲁导本能地感到李斐这样擅自给别人做决定很稀奇，他忍不住又看了看远处的简华。
恰好那边林助理耿阗正在谈论美国剧组的日程，简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，转过头，下意识去找李斐。
等看到李斐在鲁导这边，两人对上眼后，简华又移开了目光。
摄影棚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简华与李斐短暂的眼神交流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。
除了鲁导。
鲁导神情古怪，李斐在圈内的人缘很好，没有在片场发过脾气，就算是一个化妆师跟他眼神相对，李斐也会下意识微笑的。可是刚才那个笑法，有点不一样啊！
没有那么温和优雅，笑容弧度也不对，大概就是——不标准了。
难道是前面挡了别人的路，后一秒感到尴尬？
鲁导深思，他可是见过李斐充分发挥演技的模样，不标准对李斐来说，才是真实。
——果然那个替身演员不一般。
由于李斐的良好记录，鲁导完全没有想到不和谐的地方去。
***
定妆照在外界引起的反响，比想象中还要大。
李斐身穿军装，右手握着一把银色的枪，但这把枪的部件是分散的，它们间隔了一段距离，悬浮在李斐手掌上方。子弹排着队进入弹夹，仿佛下一秒整把枪就能成型，在李斐手里绽放出灼热的红焰。
照片旁边有一行字，分别是中文的“红龙”以及英文的“红色巨龙”。
在西方，龙是邪恶的，在中国却截然相反。
影片里的国家异能小队不叫红龙，红龙是这位少校的代号，起初北都方面不太同意直接泄露红龙的名称，但是卢大校一句话就通过了——穿书者已经把国家秘密部门的名字说出去了，遮遮掩掩没意思，不如就用这个，国家秘密部门再改个名字转入地下好了。
商议的后果，就是代表国家形象的异能者，直接用了红龙的名号。
当初知道这件事后，李斐有点压力。
比李斐心情更复杂的是张耀今。
“少校，快看你的照片。”好事的属下在午餐时间跑过来了。
张耀今板着脸，瞥了一眼，拉长音调问：“胡说八道，这哪里是我？”
“是啊，说演的是少校，也就气势够了，其他都不像！”张少校的下属立刻帮腔，还好事的补充了一句，“但是给我照片的关苓说，影帝就是不一样，演得很好。”
张耀今抱着手臂，眼神锐利，不说话。
实际上整天在片场泡着的人，还有担任影后温彤保镖跟生活助理的关苓，说来也是一件趣事，因为温彤扮演的角色原型，正是关苓。
剧本按照原著，李斐这位“少校”的未婚妻，B级空间异能者，两人共同出任务，镜头不少。
红龙的众人，早在看到“原著”资料时，就知道了张耀今关苓会结婚，但是“命运轨迹”一变再变，他们早就看淡了，不再以为这是真的，甚至以为张少校现在明显的不悦，是因为听到关苓的名字。
“咳，你们不觉得……这里缺了什么？”为转移话题，瘦子赵文指向照片上李斐的眼角。
“呃！”
在场的红龙组员面面相觑，心里给赵文的胆量点赞。
少了什么，泪痣啊。
说到泪痣这个特征，在现实生活里人跟人碰面的时候很少会注意到，多它不多，少它不少，但是大家是特种兵出身，记别人长相是优势啊，面部细节当然不能缺。张少校一身彪悍气息，战场走出来的慑人感，眼神也有威力，有个泪痣总让人感到微妙的不协调。大家心里嘀咕，没人说出来过，现在赵文把窗户纸捅破了……
“啊，对不起，都是习惯！”瘦子笑眯眯地说，“卢大校是不会把张少校的外貌特征泄露出去的，就算李斐想加上那点，广视总局也不会同意。”
“……”
李斐才不会没事给他自己加这点痣呢！
这个角色有升华，是象征国家正义形象的，怎么能多这点碍事的……
等等，果然是没这点泪痣比较好吧！
张耀今不由自主瞥向办公桌台上压着的玻璃板，借着反光看自己的眼睛，陷入了谜之纠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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